但是,我判斷水泥行業拐點開始出現。原因有3個,首先是中國經濟的持續增長不用懷疑,需求是剛性的,供給經過2004年國家的調控,已經開始減少,在朝好的方向發展。當時水泥為什么跌,就是因為國家宏觀調控,需求增長放慢了,所以價格開始出現下降。但是,我認為,2004年的調控直接減少了2005年的水泥供應。而由于中國經濟增長,對水泥的總體需求仍然會增長,那么在2005年階段性需求減少不會持續太長時間,也就是說對水泥的需求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后會再次反彈,而且,屆時,由于競爭對手數量或競爭對手的產量下降,海螺水泥可能會贏來機遇,這一積極因素可能會在2005年下半年開始體現。

第二,海螺水泥是國內的行業龍頭,它的產量是第二名的4倍。海螺的年銷量可以達到4000萬噸。而且中國是水泥大國,2005年中國在全球水泥的產銷量是占到45%,但是海螺水泥還沒有進入世界水泥的八強,這是什么概念？我們占了世界產量的40%以上,但是最大的企業居然還進入不了世界前八名,說明我們最好的企業的產量提升空間勢不可擋。事實上,海螺2005年業績增長快速,因為它通過市場占有率的提高,通過規模效應,通過勞動生產率的改進提升了業績。

第三,行業調控可能是龍頭企業的機會。在中國,水泥產業不能說它是朝陽產業,但至少是個增長性產業。最好的企業市場占有率要提高,效率也要提高。我記得在2004年底,海螺的毛利率大概40%以上。當時,降價其實正符合海螺的戰略,他們希望毛利率降低到30%,毛利率高的時候其他競爭對手照樣會活得很好,如果毛利下降,海螺依靠規模優勢還能賺錢,其他企業就要虧損。事后,這一判斷得到驗證,2005年上半年水泥企業都是虧損的,但海螺是賺錢的。

基于上述3點理由,有什么理由在海螺水泥出現最壞的情況下還去推波助瀾地賣出呢？所以那時候,海螺的季報一出來,我就寫“買入”,那時候股價在國內跌得更低,在香港6塊左右,而在國內是跌停的,在元左右。那時候我自己的錢就買了A股。后來我跟國內的同行交流,他們也都看好海螺水泥,我記得有一個同行也看好海螺,但寫的是“謹慎推薦”,我問他,既然你看好為什么要寫謹慎推薦呢？他說,行業沒那么快復蘇,行業環境不利。我說,只有在行業最差的時候,股價最低,龍頭企業憑借其產能、市場占有率仍然能保持一定盈利,等到行業開始轉暖,大家確定這個行業向好的時候,那時候股價早已飛漲了。事實上,這是研究員的一個通病,總是想求謹慎穩妥,在這只股票一直下跌的時候寫買入股風險自然大,所以他們就寧愿這個股票得到市場認可以后才寫買入,事實上,那時候最佳投資時機已錯過。

2005年的4月份海螺公布季報后,股價在6元附近,我就寫“買入”,這一股價是當年最低點,之后一直上漲,當年在海螺水泥的薦股上我在彭博財經的排名一直位列第一,我推薦的江銅、中鋁、鞍鋼都排在前三名,綜合計算,在基礎原材料行業,當年我在彭博財經的排名一,這一業績對于國內研究員來說,不能肯定說后無來者,但至少前無古人。

之六：走向私募

坦率地說,我在國泰君安香港公司做研究時,得到了不少成功經驗和體會。這種成功對于自己做投資很有幫助,也使我變得更加自信。但是,我在2007年年初還是離開了國泰君安香港公司。